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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對「體育、演藝、文化、出版界」業界影響調查報告
12.02.2020
前言

當前,新型冠狀病毒正在迅速擴散,為進一步加強防疫,康樂及文化事務署宣佈文康設施暫停開放,受此影響,陸上和水上設施包括所有體育館、運動場、草地球場、人造草地足球場、網球場、壁球場、草地滾球場、高爾夫球設施、公眾游泳池、泳灘、屯門康樂體育中心、水上活動中心和度假營、博物館、表演場地、公共圖書館及附設之自修室、流動圖書館,以及音樂事務處的音樂中心等在短期內均不可能舉辦任何活動。

此外,包括西九戲曲中心、新光劇院等民間的場地亦已跟隨政府的安排,停止運作,包括神功戲、社區匯演、文化和體育競賽等大部分在4月至5月間原定舉辦的民間活動亦陸續宣告取消。 與此同時,教育局早前亦已宣佈「全港學校延遲至最快3月2日復課」,全體公務員亦獲「延長在家工作安排至2月16日」。上述應對疫情的臨時措施在盡量減低新型冠狀病毒傳播可能性的同時,也為本港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別帶來嚴峻的危機。

在支持抗疫的同時,政府亦應對受嚴重影響的業界從業員提供適當支援。為了解是次疫情對業界帶來的影響及盡快向政府爭取協助業界的方案,馬逢國立法會議員辦事處進行網上問卷調查,在1月30日至2月10日收到共354份回覆,受訪對象包括團體及個人業界從業員,詳細結果如下。

甲. 調查結果

1. 九成五業界因疫情而取消或延期活動

94.9%的受訪業界表示,自己或所屬機構的業界活動,因為疫情而需要取消或延期,當中有52%的受訪業界表示有“ 10項或以上” 的活動要取消或延期,有8.2%表示“ 7-9項” ,13.8%表示“ 4-6項” ,有20.9%表示“1-3項” ,只有5.1% 受訪業界表示沒有活動受影響。數據反映幾乎整個業界都受到疫情影響,打擊極為嚴重。

2. 八成六業界場地關閉而取消或延期活動

問及受影響的業界取消或延期活動的原因(可選多項),最多受訪業界選擇的是“場地關閉”,共289位(86%);其次是“參加者不願參加” ,共96位選擇(28.6%);“外來表演者不願來港” 有36位(10.7%)選擇,選擇“ 主辦方取消活動”有20人(5.9%),至於表示為配合防疫及受學校停課影響的分別有19位(5.6%)及14位(4.2%),另外亦有3.9%選擇其他原因。由於業界十分依賴政府提供活動場地,故此政府場地關閉,對業界帶來決定性的影響。

3. 表演項目最受影響、訓練或培訓項目其次

問及受影響業界取消或要延期的活動屬於什麼類型(可選多項),最多受訪業界選擇的是“ 表演項目” ,共276人(82.1%);其次是“訓練或培訓項目” ,共127人(37.8%);“日常排練” 有100人(29.8%);“ 展覽項目” 及“ 講座/會議/宣傳推廣活動” 分別有23人(6.8%)及19人(5.7%),另外亦有10.1%選擇其他原因。從事表演活動的業界人士只能在演出時才有收入,而大量表演項目被取消,可見疫情對業界帶來的沉重打擊。

4. 兩成七業界估計損失五萬以上

問及因今次活動取消或改期帶來的經濟損失估計(即在問卷進行時,場地停用至2月17日為止),有7.4%受影響業界表示損失估計為“5,000元以下” ,8.3%表示“ 5001-10,000元”,14%表示“10,001-20,000元” ,27.4%表示“20,001 -50,000元” ,13.1%表示“ 50,001-100,000元” ,14.6%表示“100,000元以上” ,有15.2%受影響業界表示損失“無法估計” 。

5. 兩成半業界估計  活動取消影響30名以上業界工作者收入

問及受影響業界估計有多少名業界工作者的收入因為活動取消或延期而減少,有7.1%受影響業界表示“5位或以下” ,8.6%表示“6位至10名” ,6%表示“11名至20名” ,6.8%表示“21名至30名” ,25.6%表示“31名以上” ,有45.8%受影響業界表示無法估計。

6. 七成業者收入跌幅逾九成甚至無法估計

問及受影響業界估計業界工作者現時的收入跌幅,有4.8%表示“減少10%或以下”,8.3%表示“減少11%至30%”,13.4%表示“減少31%至60%”,12.5%表示“減少61%至90%”,28.9%表示“減少91%或以上” ,有32.1%受影響業界表示無法估計。

如果疫情持續至2月,康文署在整個2月都不能提供場地,只有1.2%受影響業界估計業界工作者的收入會“減少10%或以下”,5.4%表示“減少11%至30%”,9.2%表示“減少31%至60%”,12.2%表示“減少61%至90%”,35.4%表示“減少91%或以上” ,有36.6%受影響業界表示無法估計。從調查可見,收入減少60%以下的受訪機構或個人,只有15.8%。有72%的受訪機構或個人表示收入減少9成以上,甚至是無法估計。

如果疫情持續至3月,康文署在整個3月都不能提供場地,有0.3%受影響業界估計業界工作者的收入會“減少10%或以下”,2.7%表示“減少11%至30%”,4.8%表示“減少31%至60%”,9.2%表示“減少61%至90%”,33.3%表示“減少91%或以上” ,有49.7%受影響業界表示無法估計。如果疫情持續至3月,收入減少60%以下的受訪機構或個人,跌至只有7.8%。高達83%的受訪機構或個人表示收入減少9成以上,甚至是無法估計。

7. 受訪者對政府支援措施之建議
問卷以開放式問卷,要求受訪業界認為政府應提出什麼措施協助業界渡過難關表達意見,結果綜合如下:
最多受訪業界(234位)建議的是津貼及資助措施,當中包括補助金、稅務優惠、薪酬補償、免息貸款、針對活動延遲或取消的支援金、協助團體發放薪酬及支援受影響業者的生活費等等。
其次,有56位受訪業界建議與場地及租金有關的資助措施,當中包括減免場租、場地雜項資助、豁免部份場地的租金予非牟利團體的租用者、在情況安全許可下儘快開放演出場地、保留先前申請資助的項目、號召業主減租、在康文署轄下場地設置體溫檢測器及加強防疫措施,提供藝團票價資助鼓勵觀眾入場、對下半年的計劃予以更大支援等等。(亦有教育出版業界建議政府免費提供場地空間作最近一年已審批上榜的教科書及安排講解教材簡介會。)
此外,有81位受訪業界建議加強防疫措施,當中包括派發消毒物品和醫療藥物、提供口罩、盡早截查個案及隔離、封關及盡快控制疫情等。

乙. 疫情對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別帶來的影響

1. 取消舉辦活動造成直接經濟損失

由於活動場地關閉,政府也呼籲避免人群聚集或聚會,大量體育、演藝、文化活動取消舉辦,投資方事前投入的成本無法收回,重新舉辦成本加倍,雪上加霜。演員、運動員、藝術家及製作人員等連帶「失業」,影響範圍廣泛且深遠,尤其是以日結計算收受薪酬的製作、執行人員等,受打擊尤甚,急需有效措施緩解困境。

2. 活動舉辦短期內難以恢復,工作機會缺乏

本港各類型活動場地檔期密集,尤其康樂及文化事務署轄下場所,大多需提早超過半年前進行申請、排期,被取消活動短期內獲重新分配場地復辦的機會不大,疫情影響延續時間亦難以估計,活動主辦方、相關工作者變相短期內全無收入。面對日常營運的高昂成本,入不敷支,對中小型團體和工作室而言,形同滅頂之災。

3. 藝術教育因應學校停課全面取消

工作坊、培訓等教學活動向來是各界別人士、團體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演出、競賽、展覽等各類型的主要受眾亦離不開青少年群體。教育機構停止運作,教育方面的收入盡失,演出、競賽、展覽等各類型的受眾大大減少,各界別遭受雙重夾擊,負面影響加倍。

4. 境外交流、競賽及演出停頓

由於疫情仍在擴大,本港與內地各省市間的往來預料短期內難以恢復,多個海外國家或地區亦因應疫情,對包括港、澳在內的中國旅客進行入境限制,境外交流、競賽及海外演出等均告停頓,在本地市場以外,同時亦打擊各界別的海外市場。旅遊業界向來是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發展的重要支撐,各界別的復甦因此難上加難。

5. 政府半停擺,已批核資助發放受阻

有團體反映,公務員在家工作期間,包括民政事務局、藝術發展局、青年發展委員會等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均難以聯絡。這些機構提供的項目資助向來的支持本地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別發展的重要力量。除少數接受政府一次性撥款的大型團體外,大部分的中小型團體均是按分階段向相關部門申領資助款項。公務員「在家工作」,此類項目的審批延誤,甚至連康文署轄下演出場地的票房結算工作亦陷於停頓。資助團體墊支未能如期發放,將直接造成項目主辦團體債台高企,甚至有部分團體或因此引致資金斷裂而倒閉。

6. 投資者意欲萎縮,打擊深遠

中美貿易戰爆發以來,外圍經濟環境因素不利各界別的投資。本港近半年以來由於大型社會運動頻繁,交通運作受阻,市民對於大型活動的參加意欲及購票意願下降,使各界別活動的投資者更為謹慎。現時疫情帶來更大的不確定性,投資者及主辦方均自身難保,中長期的業界發展深受打擊。

7. 從業員流失  威脅本地創意產業及文化傳承

由於大部份從業員都面對嚴峻的生計問題,如果問題持續,很多從業員可能被迫轉業,造成業界不可挽回的人才流失,對業界的長遠發展甚至香港本地文化和演藝行業帶來極大打擊,威脅到香港本地文化的承傳和創意產業的發展。

丙‧支援業界措施建議

由於很多業界是靠演出或按工作量計酬才能獲得收入,受著疫情影響,所有籌辦、準備及排練活動時的前期付出和努力將付諸東流,就算主辦單位可將活動延期但仍然無補於事,難以補償前期工作的沉重損失。另外,由於相當部份業界人士是自由工作者,在活動被取消後,他們即時「手停口停」。故此,政府必須提供適切的支援,分擔活動取消的風險和損失,而不是完全交由最脆弱的前線業界個體工作者來承擔。

由於本辦事處仍在徵集業界意見,現就支援業界措施提出以下初步建議和方向:

1. 財政支援:設立「體育、演藝、文化、出版」界支援基金

政府應考慮提供特別的援助基金或貸款計劃,在提供簡單及基本證明(如:與藝團簽訂的合約)後,為團體或個人提供一定的財政資助。如支援以貸款方式提供,則應讓申請者在提供簡單及基本證明後,無須抵押,可借取不少於3個月營運資金的低息貸款,貸款可於首半年免息,在半年免息期後,可在一年以上的時間還款,協助他們緩解燃眉之急。

2. 分擔風險:與業界分擔活動取消之損失

現時因疫情而取消的活動損失,絕大部份都是由業界人士獨力承擔,為了支援業界,政府應對於做了大量前期準備工作的團體或從業員,或是已經委約的團體或個人,合理地分擔項目取消的損失。故此,康文署應提供「應對疫情演出費資助」,以實報實銷或以一筆過撥款的方式,提供不少於七成的演出費資助。另外,康文署也應該對轄下受疫情影響的班組導師,提供不少於一半的取消服務費(撻訂金),分擔因疫情導致的損失。

教育局應該向各中小學發出指引,對受疫情影響而被迫取消的藝文和康體培訓項目的服務提供者,提供起碼最少一半的取消服務費。另外,教育局應考慮為業界提供資源,開拓網上教學或學習,同時也鼓勵學校在停課期間採用彈性學習模式,讓業界的教育或培訓工作得以持續,藉此取得部份收入。

3. 行政安排:康文署靈活彈性助業界

康文署是業界的重要合作伙伴,為了協助業界渡過難關,在行政上應盡量提供支援,除為受疫情影響的場地訂定退還全數場租外,並且應暫停場地預訂,讓受影響的團體可盡快獲重新編配場地,舉辦文化藝術活動。另外,政府亦應與城市售票網接洽,要求城市售票網為團體提供免費的退票的工作。由於業界極需資金流,康文署應盡快處理2019年申領款項,避免因為現時的公務員「在家工作」安排而受到嚴重延誤。

4. 緊急注資:粵劇發展基金、電影發展基金及藝術發展局

財政司司長應緊急注資以上三個基金或機構,運用這些機構現有的網絡和機制,減少公務員體制的程序框架,拆牆鬆綁,擬定可盡快回應前線業界工作者需要的援助方案,協助各個業界應對難關。

5.   協助戲院及演出業

在配合政府抗疫措施的同時,政府應就戲院是否需要暫停營運,提出明確指引,並合理地在停業期間向業界作出支援,減輕業界負擔。另外,在疫情退卻後,為觀眾提供一定比例的資助,鼓勵香港觀眾到戲院觀賞電影。在演出業方面,政府應讓業界優先預留場地重新排演,寬減票房分紅比例,暫緩實行調整公開發售門票比例,提供稅務寬免,讓業界休養生息。

6. 大面積措施 保就業保經濟

在整體環境方面,政府盡快實施稅務寬免、 短期暫緩繳交個人入息稅,並大幅減免來年個人入息稅,讓市民有充足財政資源,應對經濟難關。並且減免政府收費及提供稅務優惠,鼓勵私人物業業主減租,寬免差餉或地租,減免相關牌照收費,包括短期內豁免與業界有關的收費和牌照費,以減少業界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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